“到底怎么你才满足”
“什么都不要,只要你承认一次”
“即使承认之外的分分秒秒都在利用你?”
“对…没错”

爱人请入戏 05

05.

那天过去之后,二宫和也仍会每天在组里看见老熊。

老熊已经不再会上前搭话了,那晚事情过去之后,他明白二宫并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,不是个空有外表和演技的软柿子。

可与此同时,他也明白了,二宫是个会顾大局的人。而对开始憎恨二宫的老熊来说,要对付二宫这样的人,是很简单的,因为任何他在意的东西都能够用来伤害他。



已经过去了三四天,二宫已经慢慢开始忘记那晚带给他的不快。

拍戏的节奏很快,戏里的月影和日辉已经在相处中越来越熟悉彼此,或者说日辉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中。

眼看着两人的感情戏份越来越多,二宫也“不得不在意”起自己对待大野的温度。

然而,像这样,把他对大野的感情变化,完全说成是因月影对日辉感情的变化或许是有些狡猾了。

在戏里,日辉对月影的温柔是阴谋,这一点二宫和也是知道的,因此接受起来没有负担,表演起来没有难度——月影没理由不接受他喜欢的人对他的喜欢,这是两情相悦的快乐。

可对于戏外的二宫却全然不同。


那天拍戏的时候,二宫只是简单随口提了一句最近拍戏拍得腰很痛。后来拍到一个戏里的片段,日辉在D组织请的帮手制造了月影遇险的“事故”——安排了一辆差点撞上月影的车子,而离月影不远的日辉抱住月影,为了躲避车子,滚到了旁边的草地上。

为了呈现出紧张不安的效果,这种片段通常是要拍许多遍才能够逼真,为此,带着腰痛的二宫也被大野抱着滚了好多遍。

可是,每次他们滚到地上的时候,大野都会用自己的手掌紧紧护住二宫的腰部,在撞倒地上之前巧妙地用劲,使得二宫并不是撞在地上,反而是被摁到大野的怀里。

人肉垫总比硬地面友好。

二宫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有一些不好意思,同时想到那天晚上大野智不仅赶来解围,更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心情才在最后听了他的话。


于是,当他再一次被大野护在怀里的时候,他忘记了月影的身份,愣愣地和大野一起躺在地上而忘了反应。


“卡!”

导演喊停,看着镜头里二宫茫然的表情,有些生气了。

“nino”,渡边走到二宫身边,看到二宫正扶着自己的腰缓缓地坐了起来。

“导演,抱歉,我能再来一遍吗?”

二宫非常懊恼。

导演意识到演员的腰已经支撑不住,说不然这一段下午再拍。

“不、不,再过一遍,动作上我和大野君已经熟悉了,就是我的表情,刚刚只是我失误了。”

二宫明白腰疼这种情况,也不是拖到下午就能好的,况且他并不想害辛苦布置了半天的大家一起被麻烦。

后来,二宫强打精神,狠狠叮嘱自己是月影,就算是大野智对自己温柔,那也该看成是日辉对月影的温柔。

后来也只多拍了三条,便顺利结束了。



之后便到了月影的一个单人镜头。

没怎么休息,大野便被他的马内甲接走了,大野下午有个新专辑封面的拍摄,要趁着拍月影的镜头去匆忙完成一下。

大野要走的时候,想嘱咐二宫小心腰伤,可话到了嘴边,看到二宫扶着腰正聚精会神地听导演的反馈,就又咽了下去。

他回过头,正好对上马内甲莫名其妙的笑意,有点不爽。

“我们快去快回吧。”

大野疾步领着马内甲走了。



这场月影的单人镜头,主要是拍他的一个心理变化。

之前日辉在草地上救了月影的时候,两人之间的暧昧已经就快要破茧而出了,而下一步就要到月影的生日,日辉之前已经邀请月影在那天一起共进晚餐。

此时的月影心里总有种那晚会发生什么的预感,因此,平时不修边幅的他反常地在家里试起了衣服。

这场戏本来很简单,就是在月影的卧室里拍的。

可实际上,那个不大的卧室里要塞的不仅是二宫和道具,还有摄影,音效,灯光,所以最后二宫的活动范围是很有限的,几乎在整个过程中,他都被局限在镜子前一块小小的地方,不仅站着,更是除了左右动一动之外没有别的自由。

而二宫没有告诉导演的是,刚刚拍完之后,自己的腰更不对劲了,并不热的天气里,光是站着额头就开始冒汗。

他想着,这场戏如此简单,剩下的可以再说,这场是必须要拍的,因此还是尽全力调动起两情相悦前少年小鹿乱撞的状态。


可他没想到的是,老熊混了进来。


上午拍戏的时候,老熊就看出二宫的状态很差,他一直在想着找机会报复,看到下一个镜头大野要走了他更开心了。

整场戏,本身1个小时几个镜头就可以拍完了,所以二宫本来只用撑一个小时的。可有老熊在,硬生生拖缓了节奏,他负责在导演、摄像、音效之类的工作人员之间沟通协调,检查各自的拍摄情况是否合格,可担负着如此重任的他却尽传一些错误的信息,这才把戏越拖越长,演员越来越难以支撑。

仅仅拍到一半的时候,导演就看到二宫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,他问二宫怎么了,二宫只是照了照镜子,说让化妆师来补一下。

又拍了一会儿,导演开始发脾气,当然不是对二宫,他只以为是其他几个工作人员效率太低,不顾及演员的身体情况,却没想到是老熊的问题。

二宫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摇晃,剧组的生活本身就缺乏睡眠,再加上他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,因此,别说腰痛了,即使不腰疼他也很不好受。

“二宫桑!”离二宫最近的打光师尖叫起来。

在全体工作人员的注视下,上一秒,二宫还尝试着活跃一下现场的气氛,可话音刚落,他就一下子紧紧皱起眉头,手还没碰到支撑物就倒了下去。



二宫和也醒来的时候,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大野智。

大野坐在椅子上,抱着手正在打瞌睡,二宫看到了很疑惑,为什么会是他?

他想伸出手去碰碰大野,可他一动才发现头特别疼,“嘶——”他没忍住叫了一声。

大野睡得也很浅,醒过来看到二宫也醒了,正有些放心,又看到他皱着眉头,赶忙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。

二宫说没有,只是头疼而已。

话说完,二宫看着大野,大野看着二宫,两个人都一时语塞。

“那个……你、你封面拍完了?”

“嗯”

二宫觉得奇怪,这种时候大野应该要对自己解释他为什么在这里吧,况且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,他怎么不跟自己解释一下?

更奇怪的是,不知道大野是累了还是怎么回事,整个人的表情比原来更严肃了。

为了打破这样尴尬的氛围,二宫对大野说:“你帮我倒杯水吧。”

他感到自己确实有点渴了,而且大野总是盯着他让他很慌。

大野起身去饮水机接了水,又走回来扶二宫坐了起来,帮他把枕头折起来好好塞在腰下后,才把水递给他。

二宫两手抱着水杯,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,继续在大野的注视下乖巧地喝着水。

可是,二宫这下终于发现,仍然死死盯着他的大野是真的生气了。

“哈哈,那个、我昏倒之前的事都记得不清楚了,没想到晕倒还有记忆消除作用。”二宫试图打个哈哈来把这个棘手的状态糊弄过去。

大野又站起身,二宫慌了一下,可大野只是把他手上的水杯接了过去。


这下二宫也有点生气了,他不明白大野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这样一个病患。

“你别看我了行不行。”

大野听了,仍旧没什么反应,他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,可他不知道拿这个二宫和也怎么办。

两个人气鼓鼓地对峙了十几秒,大野终于转身去接一个电话。

“导演、嗯、送到了,下午不回去了。他在吊水,确实还是不舒服。”


二宫和也不知道,他晕倒之前,大野刚刚赶回来,一来一回不过三个小时,他想着道具组准备好也得要一个多小时,不会出什么问题,可他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。

二宫晕倒后,组里的医生赶紧上前查看,说是因体力不支而晕倒,只需要去医院吊个水好好休息一下。大野没管别人的闲言碎语,此时的他不再放心把二宫交给任何人,直接说他来送。

导演也没有为难,大野上前去抱起二宫,继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导演二宫为了拍这场戏是从什么时候站到现在的,导演跟他说了拍摄时长,大野又问这么简单的镜头为什么会拍这么久,导演也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这件事,他问摄像又问灯光,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大野智抱着二宫站了起来,又喊身边的工作人员帮忙把他背到了自己的背上。

他看着导演一个个询问灯光、音效、摄像,却没看到场务,便问导演这场谁做助理。

导演说是老熊。

周围都清楚地看到大野的眼睛里怒气清晰地燃了起来。

“导演,我知道这话不该说,二宫比我更知道,是他不让我说,可是老熊真的不能再留了。”

大野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,背着二宫急匆匆地走了。



回到医院,电话里的导演跟大野说,他走之后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也站出来说老熊行为不端的问题,导演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在老熊的协调下会害得二宫晕倒。他当机立断,没听老熊任何的辩解,辞退了老熊。

“二宫桑是把自己的后背都交给了大家,所以我们中任何一个趁人之危,拿着刀去捅他的人都不该继续待在这个组里。”

渡边导演最后说。


渡边导演在电话里让大野替自己道歉,他如果早点注意到,也不会害二宫受罪,辜负了他的信任。

大野听后沉默了,心里的怒气也平息了一些。

于是他说,“导演,这话你和大家对他说,他会更开心的。”


大野挂断电话,回到床边坐了下来。

二宫问怎么了,大野因为不想让疲惫的他再操心没有回答他。

二宫完全揣摩不透大野的意思。

他虽然还生着病,却仍放心不下组里的事,恨不得为自己打造上一副金刚不坏之躯,冲回组里拍戏。

可眼下只有一语不发的大野在他跟前,二宫焦急的心情越来越淤堵,几乎要爆发。

“大野智,你是不是觉得无法理解我这种人。”

大野抬起头直视二宫,可二宫看不懂他眼里的复杂情绪。

“我是不明白你。”

大野也开始说气话了,可他要是知道二宫说这话里有五分是在期待大野对他的理解,他是一定不会说的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,拍个戏把自己拍进医院,被人欺负也不知道替自己出气。”

二宫情绪很激动,他觉得最近那个开始对大野带着多余情愫的自己是真的太傻了。

说到最后鼻子一酸,有些哽咽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生很窝囊,没有你潇洒自如,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没意义!”

二宫和也哭了。


其实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十年后,三十岁的两个大人不会选择如此幼稚的方式去发泄彼此的情绪。因为说到底,这些冰冷无奈的话语背后,不过是人们脆弱却渴望温暖的心。


大野智是个不常流泪的人,二宫和也也是,而这样的人一旦哭起来泪水并不少,并且即使他想要停,可哭泣会打开人情绪的阀门,会彻底摧垮他平时的坚强。

护士听到这边有很大的说话声,便匆匆赶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。

二宫听到脚步声,慌忙拿手背抹泪,可泪水根本止不住,他正想拿被子蒙住头,大野却起身向他凑过来。


护士刚探出头要走进来,却先是被大野凶凶的眼神吓了一跳,往下一看,他正弯腰把床上坐着的二宫抱在了怀里,而二宫的脸因为埋在大野怀里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。

她并不认识大野智,更不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演过几部戏的明星,只以为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,匆忙转身走了。


大野智并没有忘记自己身份特殊,相反,这一刻,连带方才在剧组要带走二宫的时候,他都没有忘,正是在这样的情境下,他仍然做了这样的选择。

他想自己明明从未有过意气用事,潇洒自如的时候,甚至连最有本钱去装酷耍帅的年纪里,他也被别人说像个老爷爷一样。

刚刚二宫那样说他,他只当他是伤心难过了。

但此刻,他为什么能够不顾一切地做不像自己的事,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二宫和也的眼泪呢。

他不是有勇气的人,是二宫和也让他充满了勇气。他想。




二宫和也慢慢从床上挪下来,边穿外套边在床下找自己的鞋子。

大野智站在门口等着休息好的二宫一起回去。

二宫已不再是刚刚那个生着气的张牙舞爪的样子,整个人像是变了,扭扭捏捏的,是大野智没见过的样子。

大野智不自觉地嘴角上扬,虽然他并没有在等他这个样子,可此刻却觉得自己是在等的,并且从见他的第一天起就在等。

“快过来。”大野故意开玩笑逗二宫。

二宫挪着步子磨磨蹭蹭的,好不容易走到大野跟前,迅速抬起头说了一声“谢谢”,又把头低了下去。

“谢什么?”大野不怀好意地问。

“谢你刚刚抱我……”

二宫的声音从第一个字开始越来越小。

“嗯?”大野智装上瘾了。

“啊啊啊算了算了,谢谢你就是谢谢你没别的!!”

二宫害羞炸毛,大野无奈望天,继而他拽过二宫的胳膊,又一次更加温柔地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拥抱。

“那这个呢,你还要谢谢我吗?这么喜欢说谢谢我,一直抱着你让你说个够。”





介稳又来题外话了:写这场的时候一直在想夏威夷的时候,二宫只因为大野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不撑了。

二宫从来都是顾大局的人,他会觉得人家来买票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坏事,这不符合他的原则。

大野也是隐忍的人,他是多少苦都能抗能过的。

他们不可能不是负责任的人,面对来看演唱会的观众,他们每一个都会把自己的小伤小痛压到最低,相反,就算只辜负一点,也是巨大的自责。

可即使如此,他们还是一个开口劝,一个乖乖听话——


O “出场改成上升。”

N 低头同意

M 如释重负赶紧对外面喊“改!”


现实的浪漫。(可爱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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